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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捉賊(五)
曾度如今覺得很是愜意,雖說如今三司使的職司比不得以前了,若是在以前,三司使便是朝廷中手握財權的相輔,掌戶部,鹽茶,度支,人稱計相的,如今戶部已經自成一體,太子掌戶部已是成例,後來更是把度支也收了回去,這樣一來,三司衙門便成了鹽司,鐵司,茶司這三司了,權力上自然是和以前無法相提並論的了。
但話說回來,自世宗皇帝始,這三司衙門便成了內宮的禁臠,出任三司使無一例外的都是宮內出來的親信大太監,如今掌事兒的卻換上了他這個外臣,這說明什麼?一來是當今皇上的信重。
這二來嘛,卻是和太子殿下的全力支援是分不開的,這其中還有些不為外人道的原因在的,外臣和太監是天生的對頭,古往今來多少事兒便是壞在了這些閹人的手裡?如今當今皇上年紀漸老,對朝政便也不那麼上心了,看起來多少已經有了些放權於太子的心思,多少人已經開始上趕著給未來的皇帝陛下表忠心了,他父親便也是看清了這等的形勢才投向了太子,而太子殿下禮賢下士,寬和仁厚處不下於當今陛下壯年之時,交結文臣武將,已經有了皇者氣象,如今又順應朝臣之意。一力主張將這三司衙門交予在了外臣的手裡,朝中風評更盛,五皇子一系已是被壓的抬不起頭來,而得了實惠便是他曾度了。
想到這裡,曾度的嘴角微微翹起,卻是拿捏著,絲毫沒有將心裡的得意表現出來,他們曾家以儒傳家。最重氣度風儀地,他父親已經年老,在尚書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什麼進步兒的餘地,如今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他正值壯年便坐在了三司使的位置上,誰能說過上幾年等新皇登基,他不會入中樞參贊?到了那時,便是當朝首輔的位置也不再是那般難以企及了吧?如今的他便已經開始拿捏起了宰相氣度。雖然有那麼幾分刻意為之,但誰又天生是宰相之才?這氣度還不是磨礪出來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旁邊那個鹽監小吏的小心翼翼的巴結,心裡卻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不過說起來,出京這一路上遇到聽到的都是這般的恭維話兒。他驟得高位,開始時還那麼幾分不習慣的,不過聽的多了,便也能處之泰然了地。不時隨口笑語以對,總能讓對方有春風拂面,受寵若驚之感,他很享受這種眾人目光所聚,一言一行皆得關注的感覺。
不過也不是沒有不知情識趣的,那個殿前司的校尉便絲毫沒把他這個三司使放在眼裡的意思,也不知兵部怎麼派了個這樣地人來,除了日常護衛之責外。便是催促他趕路了,當然了,話兒不會說的那般明白,一個殿前司校尉在他面前還不敢過份放肆的,但一路行來,這種在耳邊不住響起的呱噪實在讓他有些惱火地。
不過來到這鞏義縣之後嘛,這裡聽說正鬧匪患,不怎麼平靜的。一路上不怎麼客氣的曾度對這個校尉的態度也便溫和了許多。畢竟還有藉助的地方在的,而那校尉也謹慎了許多。不再提起什麼早日上路的話兒了。
而曾度的這些不愉快只是次要地,巡查各地鹽務,這才是他現在的差事,不過不看不知道,鹽務在宮裡那位大太監壞事兒之後,一直到如今才確定了鹽務正官,這期間下面的人紛紛擾擾,利益糾葛,兩年間已是亂成了一片,關係更是盤根錯節,要想在短時間內理清了又談何容易,更何況他初任三司使,除了鹽務之外還有茶鐵兩司的事情,都是緩不得的,便只是走馬觀花一看,他便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接了個燙手山芋。
下面這些鹽務屬吏說話間更是雲山霧罩,聽不得信不得,行程之所以如此之快,也大多是他沒有什麼章程,急著看完了好回京再細細琢磨,這事情確實是急不得的,任用親信,理清干係,怎是個複雜可以說得的,要作治世名臣原也沒那麼容易,曾度也是沉住了氣,將一些事情看在眼裡,卻不說破,只等想的周全了再行定奪地。
至於鞏義縣團練那等地小吏不來參見於他,雖是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怎在意的,這些武夫一個個桀驁不馴,不識斯文為何物,他也是懶得見地。
“這鹽場一月產鹽七百斤,有鹽丁五百人,其中民役三百,因有匪患,所以近一年來又增了二百人,幸好團練禁軍就在不遠處,朝夕可至,這裡的人們也很安心。”旁邊胖胖的鹽監張世文的話傳進了曾度的耳朵。
曾度隨意看了一會兒,心中不由冷笑,這一路下來,鹽場也不知看了多少了,多少也知道其中的關節,不再是初出京時別人說什麼聽什麼了,便是不看這鹽場的規模,對方說出七百斤這個數目,也能知道這鹽場產鹽至少在千斤左右的,對方說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