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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均不以為怪,有的還拍手稱好,只道是除去了一個惡霸。
只有風晨曦一行人,口中發苦,心裡更苦,面面相覷,真真慪的連半個字都說不出。
尤其是蕭諾,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那貼告示,心裡一陣陣氣血翻騰,差點就被氣暈了過去。
要知道,放走顧子昂是他的主意,本想一來能引“他”上鉤,二來也算留個人證。豈能料到,“他”說殺就殺,絲毫不念幾十年的舊情!如此一來,他和風晨曦,還有財伯和齊老三,他們在這些日子裡,受傷的受傷、坐牢的坐牢,忍辱負重、奔波勞累,受了這麼多罪,再加上他爹爹蕭左的煞費苦心,竟然全都白挨白受白費了!
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這一切就發生在距離真相大白僅有一步之差的時候!
什麼叫功虧一簣?這才是真正的功虧一簣!
蕭諾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這世上怎會有做事這般滴水不漏之人?齊老三!”他忽的一把拽住齊老三的衣襟,“你假扮小酒仙跟在顧子昂身側那麼些時日,一定有所發現的對不對?對不對?”
齊老三任由他抓著,也不掙扎,苦笑著道:“算你說著了,他做事,當真滴水不漏!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有什麼事,他只與顧子昂一人聯絡,書信一經看畢便以火燒盡,我也是隱約知道顧子昂身後有他的存在。至於他的身份,卻只有顧子昂一人能證實……或許真正的小酒仙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已經死了,我畢竟是個假的。”
蕭諾長長吸了一口氣,卻半晌也不撥出來,一張臉憋的通紅通紅,雙眼更是紅得有若一團烈火在焚燒。
風晨曦看了,心下不忍,上前勸道:“蕭諾,這事其實怪不得你。你想想,他根本是有意讓自己與外界的聯絡只繫於顧子昂一人身上的,這樣一來,一旦情況不妙,他只消切斷顧子昂這條線,便是線索全斷,可保他安全無虞。而且,就算你不放走顧子昂,當面對質的時候,他也可以推個一乾二淨,畢竟口說無憑,我們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是不是?”她頓了頓,幽幽嘆道:“他當真算得迄今為止我所見過的最狡猾最聰明的人,莫說是我們,恐怕就是令尊,也拿他無可奈何……否則的話,他又為何要一走了之?”
“不是這樣的,風姑娘。”財伯在旁邊聽著,忍不住道,“其實城主離開,為的是讓……”
“讓我接手,是麼?”蕭諾終於撥出那口氣來,嗓音卻變的又沙又啞,“我爹一心想逼我現出原形,他知道他這一走,我不能眼看二哥受冤枉,定然會接手此案,是麼?”
財伯猶豫著,點了點頭。
蕭諾突然跳起來叫道:“但他以為我是神仙麼?他以為我會裝傻便等於我會破案麼?事實已經證明了,我破不了案!我就是個傻子!我鬥不過‘他’!”
財伯束手道:“三少,三少你莫急,城主說過,你若真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他自有辦法。要不,老奴這就去請城主?”
“用不著!”蕭諾冷笑著道,“反正已死了這麼多人,索性讓我也死了算了!看我爹還能不能這樣沉的住氣!哼!”
財伯哭笑不得:“三少,你這是在生誰的氣啊?”
“你錯了,我沒生氣,”蕭諾朝他笑了笑,“我在冒煙!”
說罷,轉身就走。
風晨曦本欲追上,又頓住腳,對齊老三道:“事至此,你留下無益,還是快快離開百里城吧,望你日後少做些惡,好自為知。”
齊老三苦笑道:“經此一事,就算我想做惡,只怕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了——如果不能在事後全身而退,這惡,還是別去做的好。”
風晨曦的心沉了沉,全身而退,好一個全身而退……他,不正是做盡惡事,全身而退了麼?
天道迴圈
財伯似是看出我的心思,便道:“由我送他一程,風姑娘去看看我家少爺吧,免得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點頭,不再多想,轉身去追蕭諾。這一路行去,竟是筆直通往蕭府。蕭諾他不會是想……
追到主屋門外時,正好看見蕭諾推門,我一個別字卡在喉中,這下,便是想攔阻也來不及了,心中暗歎,只得跟著走進去。
大堂的西窗上擺著一盆豔而多姿的海棠,在陽光下更顯婀娜。一人手握小剪,正在為它修剪枝葉,葉子濃綠,而他的手纖長白皙,嬌好如女子,一舉一動間都優雅到了極點。
蕭諾望著那人,就那樣直直的盯著他,眸中千般情緒,紛紛綻現。
“喀”的一聲輕響,最是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