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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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以後再找機會告訴他們吧——等我幹出一番“事業”又掙了很多錢,他們一定會無話可說的——在這一點上,我這個一向無比自豪地標榜自己對金錢“毫無概念”的人,還是多少受了它的鼓勵!
1990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我也像那個春天裡一隻快樂得不能不展翅、不能不歌唱的自由自在的小鳥,所有的陰霾似乎都過去了。記憶裡,那些日子的每一個白天或夜晚,我似乎都展露著如花朵般綻放的笑容,即使眉宇平靜的時刻,內心深處也潛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就如張楚的那首歌,那是《戀愛的季節》,是我在生命中最好的時光裡只管為他盡情盛開的日子。而他,就是點化我的春雨,就是我炫目的陽光。
我的作息時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初步開始了黑白顛倒的日子——我的確與生俱來對這樣的作息時間非常適應!每天中午睡醒來,小院兒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早就去上班或者上學了,是完全屬於我們倆的世界。兩個人一邊起床穿衣,一邊有答有問地大聲笑念孔明隱居期間每天起床時常唸的一段兒詩句: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大概,那陣兒的我們倆多少都有點兒把自己這種與眾不同的生活規律看成是“大家”風範了吧? 。 想看書來
第四樂章 愛情,愛情,像太陽(3)
緊接著,夏暘會放上一盤讓人精神立馬兒為之一振的他心愛的Hard Rock或Heavy Metal的唱片,然後,我們倆就在狂風驟雨的節奏中完成洗漱、吃“早飯”的程式——從那時起,中午對我來說就變成了早晨,而真正的早晨卻難得一見了!
下午,趕上我們倆都不用去排練,我們就會有很多計劃:去看一場新上映的電影或一個據說很有意思的展覽,去朋友家串門兒,去公園,糾集一幫朋友在馬路邊坐成一排“看人”,你得靜下心來用心體會才行——人難道不是這世上最難研究的一種動物嗎?而我們乾的最為頻繁的一件事兒,就是去秀水、雅寶路或者東四逛街——沒辦法,那是一個追求“回頭率”的年齡,我們需要不斷添置“行頭”!那是我的購物慾“洶湧澎湃”的時期,第一回兜兒裡裝的是自己掙的錢,何況又從沒見過那麼多,沒有任何經濟負擔,年輕得還沒想到為明天打算,簡直是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只要當時兜兒裡帶的錢夠!
那時候,我們已經開始穿破了洞的牛仔褲和那種標準的老搖滾式樣的皮夾克,再加上一雙如鹹魚頭似的大頭皮鞋,這種鞋在市場上很少見到,即使有款式也不正宗,我們都是從軍需用品商店裡買來的,鞋幫上面還特意露出一截白色的線襪。那是一個酷愛黑色的時期,我和夏暘的衣櫥裡除了一些Levi’s和Lee的深淺不一的藍色牛仔褲、牛仔襯衣和一些白、灰、棕、墨綠、深藍的暗色T恤以外,幾乎清一色是黑色的東西。夏暘喜歡女孩兒穿牛仔褲,夏天則是牛仔短褲,所以,那時的我幾乎沒買過什麼屬於女孩子的淺粉、淡紫、鵝黃的花哨衣裳,也幾乎沒買過裙子和任何帶花邊兒的東西。每次走在大街上,我們倆就像要去開演唱會似的全副武裝。夏暘的媽媽經常會開玩笑說:兩隻“大烏鴉”又要出發了。我們大步流星地走著,印象裡那時候夏暘走路總是那樣極富彈性,速度又極快,而我又總是不肯被落下地緊跟在一旁。我們的髮梢,絕不是髒兮兮、一縷一縷粘在一起的那種。我最討厭那種“懶惰地留長頭髮的人”,那簡直是對我們“隊伍”的一種汙辱。頭髮隨著走路的節奏輕盈地飛揚著、飄動著——那種時候,不用看我們也知道會有很高的“回頭率”——90年代初在北京的大街上出現這樣的一對兒,當然沒法兒不讓人“回頭”!
也有一些下午,我們會哪兒也不去就待在家裡,連續幾個小時看夏暘新弄來的一盤國外某樂隊現場演出或Video的錄影帶,那種時候夏暘總是聚精會神,很少說話;還有些時候,我們會一人捧著一本兒書,那會兒我們正在“狂啃”王朔,覺得他頗具搖滾氣質,而且是離我們的生活最近的作家,我最喜歡他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空中小姐》《永失我愛》,夏暘最喜歡的則是《頑主》和《千萬別把我當人》。然後,我們各自找一個舒服的地方,歪在那兒看書或者乾脆什麼也不做,只是偎在一塊兒發呆;還有一件我們特別喜歡的事兒是打遊戲,我們經常會比賽“俄羅斯方塊”或合作“打坦克”。“俄羅斯方塊”我永遠比夏暘得分高,而“打坦克”他總比我在行。所以,如果玩後者,他總讓我守“老窩”,自己則在前面橫衝直撞,嘴裡還一邊兒喊著:“你別往前走,要不又該浪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