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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是哪一齣戲碼?要說她們知道了山上無水,就該趁著銳氣未消之時拼死突圍,但現下卻只用火器與我激shè,空費藥子、力氣,是何道理?”
一名千總拱手道:“協臺大人,不如讓標下引兵上去一探虛實?”
鄧紹良緩緩搖搖頭,猛然間哈哈笑道:“原來這些大腳蠻婆是想以火器逞威,讓吾軍沉不住氣,引誘我等攻山,諸公不必理會她們,讓各軍兵勇守住要隘道路便可,不許妄動!”
一場火器的激shè直到黃昏時分才慢慢停了下來,但太平軍已經在半山腰掘出一條壕溝,壘出一道土壘來,其上錦旗漫漫,偶爾還會打上幾炮、放上幾槍,但清軍就是沉住氣不去理會。
鄧紹良正在營帳中用晚飯之時,派出的偵騎返回,為首的把總氣急敗壞的進帳稟報道:“大人,標下巡哨北路,林間道邊多見有刁民窺探,標下五騎上前拿問,那些刁民居然懷藏利刃,標下麾下兵勇皆遇害,只標下一人回來。”
鄧紹良哦了一聲怒道:“不用問,這些刁民一定是長沙出來的長毛探子,他們有多少人?”
那把總道:“總有一、二十人,雖然個個都是兇悍之輩,但都是有辮子的,不像是長毛頑賊啊。”
鄧紹良斥道:“糊塗,本地天地會亂黨不少,這些亂賊早就和長毛暗通曲款了,你快些點起軍中馬隊前去追趕,務必悉數擒拿剿盡!”那把總急忙轉身去了,鄧紹良軍中只有一百人的馬隊,當下那把總點起五十餘騎前去追趕。
天sè漸漸暗了下來,天上繁星如畫,洪宣嬌勉強嚥下粗糙的乾糧,抬頭看了看浩渺的天際,一顆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就要出發突圍了,此戰是吉是兇沒人知道,腦海中卻總會浮現起從前那血淋淋的畫面,雖然這些場面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就像夢魘一般怎麼都揮之不去。
“西王娘,喝口水吧。”陳丕成的聲音傳來,洪宣嬌回過神來,只見陳丕成眼中滿是崇敬之sè,粗糙、烏黑的手上握著個牛皮水袋,洪宣嬌接過水袋卻沒喝:“水還夠喝麼?”…,
陳丕成答道:“這頓喝完就沒了,現下還是夠的。”
洪宣嬌將牛皮水袋送回去道:“你收著吧,待會兒突圍之時,說不定會有兄弟姐妹受傷,留給他們喝吧,我不渴。”見陳丕成還要說話,洪宣嬌俏臉一板道:“你又不聽我話了?”
陳丕成縮了縮頭,似乎真的不敢違拗洪宣嬌的話,只得收起了水袋,洪宣嬌見他面sè不豫,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姐姐我的話說重了?”
陳丕成盤腿席地而坐,搖搖頭道:“西王娘你說的話都有道理,是我自個兒錯了。只是我想起叔父他也老是罵我,但就是說不出個道理來,想著憋氣。”
洪宣嬌微微一笑道:“陳承瑢只有你一個侄子,他罵你自然是為你好了。”
陳丕成撅著嘴道:“才不是呢,上次我和譚紹光他們想去求西王帶我們一同出征長沙的,先遇到李總制阻攔,後面又被叔父一頓臭罵,叔父他罵我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什麼的,但就是不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跟西王出征。”
“李總制?”洪宣嬌奇道:“是不是李開芳?”陳丕成點點頭。
洪宣嬌單手支頤問道:“李開芳和你們怎麼說的?”
陳丕成道:“李總制說我們童子兵在桂林之戰損傷頗重,說什麼要我們留下給前軍留些好苗子。”
洪宣嬌秀目一亮,沉吟道:“李總制對你們也是好心,始終奔襲長沙是很危險的。你叔父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他只有你這麼一個侄子啊。”
陳丕成搖搖頭道:“咱們入了太平,就沒想過什麼安危,只要殺清妖,死後就能入天堂了,有什麼好怕的?”
洪宣嬌怔怔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拍拍陳丕成的肩頭道:“等你長大就會明白了,你去前面的土壘準備吧,就要突圍了,讓前面的兄弟姐妹槍炮打密些。”
陳丕成還是沒能弄明白,只得抓著頭若有所思的先去了。
洪宣嬌望著陳丕成走遠,暗自輕嘆道:“原來李開芳、陳承瑢都知道有人要對西王殿下不利,看來天國的內訌不是定都天京之後才會發生,早在長沙之戰時就有王殺王之事了。原本以為西王會戰死長沙城下,卻想不到長沙會被西王攻下,難道真是因為我的到來,帶來的蝴蝶效應?可姐姐我似乎沒做什麼會影響長沙之戰的事啊,真到了長沙姐姐我該如何面對那西王呢?真要和他做夫妻嗎?真是荒謬,絕對不行,姐姐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