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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先生,大傢伙都彆氣沮了,辦正事要緊。”
聽洪宣嬌如此說了,眾人才轉怒為喜,一發聲喊跟著蕭雲貴和洪宣嬌湧進書院去。
城南書院佔地寬闊,三進三出的院牆藩籬所隔,屋宇引所、宅地院落二十餘處,內有監院、講堂、書房等六齋。前院寬闊,多有名花奇樹點綴其間,當中是麻石板鋪就的廣場,兩側各有歷代名家手書石碑真跡,廣場盡頭便是書院正殿麗澤堂,左右兩邊分列正誼、生敬、進德、存誠、居業、明道六齋,往後便是八十餘間延綿不絕的書舍。納湖、月榭、捲雲亭、所雨舫、採菱舟、養蒙軒、禁蛙池等十景掩映其間,果真一片濃濃的書卷味撲面而來。
此間沒看到一個學子、教習,想是剛才那兩小廝叫喚,人都跑光了,蕭雲貴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怕這書卷味,想起從前唸書的時候,那一本本厚厚的教科書,他就覺得有些頭暈。他強打起jing神來,回頭對林、李二人道:“你們做自己的事去吧,記著按著行營規矩的第五、六、七、八條約束屬下,別讓文化人看扁了我們這些泥腿子。”
左宗棠也聽到了蕭雲貴的這話,蕭雲貴故意便說的大聲些,似乎就是要他聽到一般。聞言左宗棠臉上微微一滯,上前輕咳一聲問道:“請教西王,貴軍這行營規矩第五、六、七、八說的是什麼?”
蕭雲貴哼了一聲道:“我們行營規矩總要十條,第五條,令軍兵男婦不得入鄉造取食,毀壞民房,擄掠財物及搜cāo藥材鋪戶幷州府縣司衙門。第六條,令不許亂捉賣茶水賣粥飯外小為挑夫,及瞞味吞騙軍中兄弟行李。第七條,令不許在途中鋪戶堆煷困睡,耽阻行程,務要前後聯絡,不得脫徒。第八條,令不得焚燒民房及出恭在路並民房。你放心,我令一出,屬下必遵,他們不會亂取書院的食水,也不會毀壞這裡的房屋,更不會擄劫財務,也不會抓了書院的學子幫我等做活,也不會在書院裡面留宿、睡覺,更不會在你這書院裡隨地便溺!”…,
左宗棠聞言略略低下頭,默然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長毛軍規還真細緻,比之清軍當真是好太多了,不說別的,不得隨地便溺一項,清軍那些丘八們就一定是做不到的,自己適才出言的確很是不當,隱隱有些後悔起來。他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過了片刻後躬身向蕭雲貴深深一偮道:“西王,適才左某失言了,還請見諒。”
蕭雲貴聳聳肩道:“我倒是無所謂,我本來就是泥腿子出身,不事生產專門搶別人的糧食來吃,的確是強盜、土匪,旁人如何說我,我不在乎,只是你這番話該對我的屬下去說。”
左宗棠臉上又是一熱,他一介書生,也是不事生產專門吃農人種出來的米糧過活,蕭雲貴言下之意,其實大家都是強盜、土匪,當下嗯了一聲道:“待會兒各位將軍回來,左某定當道歉。”
蕭雲貴心中暗喜,讓左宗棠服軟可真是不容易啊,扭頭見麗澤堂正殿外簷拱下掛著快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大書“麗澤風長”四個大字。
左宗棠走上前,看了看一旁也在仰望這副匾額的洪宣嬌,捻著鬍鬚笑道:“西王娘博學,不知可能說出此匾額來歷?”
洪宣嬌撇撇嘴道:“這是道光那皇帝老兒的手書,是道光二年書院重開之時,賞給書院的。”
蕭雲貴皺眉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
洪宣嬌輕輕笑道:“兒時我跟隨一個戲班子走江湖,其實到過這城南書院的,這裡的事多少知道一些。”
蕭雲貴和左宗棠兩人都是紛紛搖頭,洪宣嬌這話兩人都是不信,且不說那時候洪宣嬌多大,這麼多典故又是誰告訴她的呢?就算有人解說,她能過耳不忘,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記得這般清楚?
蕭雲貴皺眉看著洪宣嬌,卻見她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才想起來這小娘皮怎麼會忽然通曉文事,而且還趕著自己的腳步追到此處,定然有什麼不妥,便想上前拉她到一邊問清楚。
剛邁出一步,卻聽麗澤堂旁的房廊下,幾聲呼喝之聲響起,四、五名太平軍的隸圖典官抱頭鼠竄奔逃過來,後面四、五個書生模樣的人持刀大聲呼喝著一路追了出來。
左宗棠看得目瞪口呆,蕭雲貴哼了一聲,緩緩抽出腰間長刀,冷冷的說道:“左先生,這就是你說的書香門第、麗澤風長,他們是書生學子,還是走狗強盜?是他們先動刀子的,可別怪本王辣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