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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廳是個法蘭西老水手開的,老闆叫吉爾.勒佈雷,看到榮祿和李重帶著幾個親隨進來,倒是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在廣州雖然洋人很多,但國人一般還是很少會和洋人有其他接觸,這包括了到洋人的地盤用餐,榮祿等幾個拖著辮子、長袍馬褂的清國人走了進來,很讓勒佈雷感到驚訝。
像在上海等地的租界,華洋雙方都生怕國人和洋人接觸太深之後鬧出事端來,所以租界裡都不允許國人輕易進入。原來的清廷是擔心百姓和洋人接觸滋事,而洋人則是擔心野蠻的清國人根本不*理,加上雙方東西文化的分歧很深,因此才會有這種條規。
上海和寧波的租界在太平軍取得城市控制權後,由於西殿的政策開明,租界不允許國人進入這一條逐漸的廢止。當然這種接觸過多之後,東西文化的差距必定會帶來糾紛和事端。由於美英法等國都有領事裁判權,在華洋糾紛案中,往往吃虧的都是華人,很多洋人得到領事裁判權的庇護有恃無恐。隨後西王出面和幾個國家的公使、領事進行了談判,談判的結果就是,太平軍還是承認領事裁判權,也同意用各國自己的法律對犯罪的洋人進行審判,但是若有案件涉及華人的,就必須由華洋雙方組成聯合法庭對案件進行更加公正的審判,並且參與審判的人員包括律師、陪審團都必須有半數的華人擔任,以示公允。
目前收回領事裁判權是很不現實的事情,蕭雲貴也不大覺得國人習慣的那種升堂審案更符合法制精神,太平天國自己的律法和司法系統都還需要完善和學習,因此,組成聯合法庭進行這類案件的審判比較符合實際情況。
而英法等國公使一開始很不同意這種做法,他們想要的是完全領事裁判權。英國人甚至說野蠻的國人根本不知道何為法治精神。但最後英法還是同意了西殿太平軍的這個提議,將這個條款作為附粘條款加了上去。原因很簡單,蕭雲貴聯合上海、寧波等地的華商和百姓們進行了一場抵制洋貨的運動。雖然之前鴉片戰爭的時候,清廷也曾今號召百姓們抵制洋人,但毫無國家觀念的國人們依舊駕著小船和洋人們交易,所以洋人還沒見識過這種真正的抵制運動。
這場抵制運動和廣州抵制洋人入城不同,廣州的社學抵制洋人入城雖然轟轟烈烈。但商人們一直沒有停止過和洋人的交易。西殿在上海和寧波的抵制運動卻給洋人非常大的震撼。加上太平軍並不像清廷那樣軟弱,列強們也認識到太平軍的強硬,在雙方都沒有突破對方底限的情況下,最後還是達成了一致。列強的底限就是太平天國必須遵守之前清廷簽訂的條約。而對於領事裁判權的修改尚沒有突破列強的底限,有些開明的西方人甚至認為讓華人更多的接觸西方的法律和法制精神,能給這個落後愚昧的國度帶來文明的氣息,能更有利於西方文化的入侵。
所以在上海和寧波,華洋的接觸在吵鬧打鬥和不斷的案件糾紛中,開始變得習以為常了。而在廣州,在清廷控制下的廣州,華洋的接觸卻還屬於一種禁忌,特別是在夜幕降臨之後。
勒佈雷雖然覺得幾個清國人進入自己的餐廳感到很突兀。但法國人的熱情和一個餐館老闆出於生意的需要。他還是很友好的上前詢問來意。
勒佈雷的中文不是很好,但榮祿還是聽懂了,勒佈雷是詢問他們的來意。榮祿的法語還算可以,他雖然比不上洪韻兒那種天才,但他從前很勤奮。還是多學了法語這一門外語,他笑了笑用法語說道:“我們是來用餐的。”
勒佈雷見他會說法語,雖然不是很流利,但還是能把意思表達清楚,當下還是客氣的說道:“先生們,你們確定要在我這裡用餐麼?”
榮祿曬然一笑說道:“法蘭西的美食還是非常可口的,再說了,難道你們開啟門做生意,要把顧客拒之門外麼?”
勒佈雷還是有些狐疑,一個清國人能說法語不奇怪,但據他所知,很多國人都不習慣西餐的,他們自詡天朝上國,只會認為自己國家的食物才是美食,從沒聽一個清國人稱讚過法蘭西美食的,當下勒佈雷說道:“當然不會,幾位先生先坐吧,我把選單給你們拿過來。”說罷讓一名印度服務生招呼他們入座。
榮祿和李重入座,其他幾名親隨不敢和他兩人同席,另坐了一桌。片刻後勒佈雷親自拿了選單過來,榮祿看了選單之後,和勒佈雷簡單的說了幾句,點了幾個菜,並指著另一桌說那一桌上同樣的菜。老闆勒佈雷很是奇怪中國人的習慣,一起來的人卻要分開坐,但也不好詢問,就轉身去安排食點了。
看到李重還有些拘束的樣子,榮祿淡淡的說道:“今後你到廣州,就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