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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件事也提醒了她,在外人眼裡,也許她與上官的關係已經是曖昧。所以上官再打電話來,她就不大肯出去,推說工作忙,很少再跟他去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鄒思琦對此很贊同,她說:“那個上官一看就眼帶桃花,咱們這些良家婦女,惹不起躲得起。”
杜曉蘇見她挺了挺胸,忍不住笑:“還少女,馬上就老了。”
鄒思琦橫了她一眼:“是啊,你馬上就二十四了,好老了。”
她的眸子轉瞬間就黯淡下去。去年還有邵振嶸給她過生日,而今年,她已經只有自己了。
只不過二十四歲,卻彷彿這半生已經過去。
鄒思琦說:“生日想怎麼過?”
她說:“我想回家。”
但她沒有回家,請了假訂到機票,去往那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上海不過十初秋,北國已經是深秋,路旁的樹紛紛落著葉子,人行道上行人匆匆,風衣被風吹得飄揚起來。計程車司機拉著她,在每一個街口問她:“往南海市往北?”
迷宮一樣的舊城區,她竟然尋到了記憶中的那條小巷,雖然只來過一次,可是看到那兩扇黑漆的院門,她就知道,是在這裡。
付了車錢,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下車。
敲門之前,她有點緊張,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結果保姆來開門,問她找誰,她還沒答話,就聽到趙媽媽的聲音在院子裡問:“是誰呀?”
她輕輕叫了聲:“趙媽媽。”
趙媽媽看到她,一把酒拉住了她的手,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孩子,你怎麼來了?”她只怕自己也要哭,拼命忍住,含笑說:“我來看看您。”
“到屋子裡來,來。”趙媽媽拉著她的手不肯放,“你這孩子,來也不說一聲,我去接你,這地方可不好找。”
“沒事,我還記得路。”
因為振嶸帶她來過,所以她記得,牢牢記得,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會永遠牢牢記得。
趙媽媽拉著她的手,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忍不住拭了拭眼角,卻還是勉強笑著端詳她:“怎麼瘦了?今天你二哥正巧也回來了,趙媽媽真高興,你還能來看我。”
她這才看到雷宇崢。北方深秋瓦藍瓦藍的天空下,他站在屋簷底,秋天橙靜的陽光映在他的發頂上,那光暈襯得他頭髮烏黑得幾乎發藍,或許因為穿了件;藍色的毛衣,顯得溫文儒雅,與他平常的冷峻大相徑庭。她想起振嶸來,更覺得難過。
保姆給她倒了茶,趙媽媽把她當小孩子一般招待,不僅拿了果盤出來,還抓了一把巧克力給她:“吃啊,孩子。”
她慢慢剝著巧克力的錫紙,放進嘴裡,又甜又苦,吃不出是什麼滋味。趙媽媽張羅著親自去買菜,對他們說:“你們今天都在這兒吃飯,我去買菜,你們坐一會兒。小崢,你陪曉蘇說說話。”
絮絮的家常口氣,杜曉蘇只覺得感動,等趙媽媽一走,她又不知道跟雷宇崢說什麼,只是默默捧著杯子,喝茶。茉莉花茶,淡淡的一點香氣,縈繞在齒頰間,若有若無。屋子裡很安靜,難得能聽到鴿哨的聲音,朝南的大窗子裡可以看見園中兩棵棗樹,葉子已經差不多落盡了,枝頭綴滿了紅色的小棗,掩映一院秋色。時間彷彿靜止,只有簷下的陽光,暖暖的映在窗前,讓日想起光陰的腳步。她想著邵振嶸小時候的樣子,是不是也在北國這樣的秋天裡,無憂無慮地玩樂。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她的遙想。她似乎被嚇了一跳,有點發怔地看了他好幾秒鐘,才知道回答:“我就來看看趙媽媽。”
他沒再說什麼,終歸是不怎麼待見她吧,從一開始到現在。
但趙媽媽回來後,他又變了副模樣,待她很有禮貌,似乎跟趙媽媽一樣沒拿她當外人,尤其是吃飯的時候。趙媽媽把燉的老母雞的一隻大腿夾給他,另一隻夾給了曉蘇:“你們兩個都多吃點,成天忙啊忙啊,飯也不好好吃。”
他似乎想逗趙媽媽開心,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隻雞腿啃完了,還問:“還有嗎?我可以一起收拾。”
“貧得你!”趙媽媽親暱地拿筷頭輕輕戳了他一下,“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帶個姑娘回來給我瞧瞧,你真打算一輩子光棍呢?”
雷宇崢說:“您怎麼跟我媽一樣,見著我就唸叨呢?”
趙媽媽笑了:“你也知道啊,快點找個好姑娘,讓我和你媽媽都放心。”
雷宇崢笑著哄趙媽媽:“您別急了,回頭我找一特漂亮賢惠的,保管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