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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次竟然會陪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一同上山?她的右護法更是已見怪不怪,視為當然。長孫澤好奇心更盛。
顏含情邊向山道張望,邊無意識的說:“柳飄絮柳前輩的傳人啦。”話一出口,她忽然驚覺不對,以手掩口卻已是來不及。糟了,樓主並不喜歡楚公子身分外露,他本人更是對此恬淡超然,不願為名所縛,現下,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的身分說出來,這下完了。
崖上眾人皆被她這話所震!可謂語驚四座。柳飄絮乃當世第一奇人,行蹤飄忽,才學蓋世,早年確實聽說收了一個徒弟,竟能在今日得見,於是翹首以盼,等待冷清寒的出現,絲毫未注出息顏含情那張“我完了”的苦瓜臉。
不多久,崖上幾位高手聽到一陣微弱的鈐聲,緩慢的逐漸清晰,雖仍是很輕,卻足以讓崖上眾多習武之人聽見,然後,他們看見了冷清寒。
冷清寒他們是認得的,四年前,也是在華山,她打敗數派掌門,為眾人留下清寒孤傲的印象,以及武功絕世的震懾。
她扶著一個白衣人,白衣人雖擁有驚豔天下的絕世容貌,卻隱隱有三分病態的蒼白,而冷清寒看他的眼神,扶他的動作,盡是溫柔。
“阿彌陀佛。”覺遠大師最先回神,喊了聲佛號,迎上兩步道:“四載不見,冷施主風采依舊,今日冷施主能撥冗來此,是中原武林之幸。”
冷清寒淡淡回應,“前輩過獎了,這本是晚輩分內之事。”
這時楚落塵微微一笑,眼神帶著詢問的望向顏含情。他總覺得她神情有些詭異,如同做錯事的孩子正在竭力掩飾。
對上他的目光,顏含情裝傻一笑,行至冷清寒身後。
武當掌門無塵道長拱手向楚落塵道:“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右護法口中的楚公子,貧道見過。”
“不敢當,在下楚落塵。”微微一怔,楚落塵隨即還禮,他從未現身江湖,不知這位道長為何突然轉向他。
“柳施主傳人果然風神如玉,氣宇不凡。”無塵道長又問:“不知令師近來可好?”
楚落塵暗歎一聲,終於明白,顏含情為何會如此心虛了,原來是她早洩了他的底。
“家師已四海雲遊多年。”
冷清寒目光森冷的回頭望了顏含情一眼,這妮子是越來越大膽了。
顏含情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吭聲。
“累嗎?我們去休息一下。”回望向楚落塵,她柔聲輕問。
兩人於是在崖上尋了兩張椅子坐下。
自始至終,冷清寒不曾主動與任何一派掌門打招呼,武林中人大多知曉她的性子,便不以為杵,不過也有少年得志,心高氣傲的年輕俊彥心存不滿。
兩人方一入座,天龍堡堡主慕容雲飛便首先發難,“崖上三排座位只有一派之主才有資格入座,這位公子貿然佔據一席,不覺太狂傲無禮了嗎?”
“慕容堡主說得有理。”無雙會會主葉觀舟傲然一笑,“華山千仞崖是什麼地方,豈是文人學子游歷之所?”
千瓊谷谷主宮千雪笑聲乍起,附和道;“說得好,柳飄絮的弟子不過爾爾,何香識得大體。”
這群人無一不是年輕一輩頂尖高手,早在江湖中創下傲人基業,少年得志,不免心高氣傲,他們不滿冷清寒恍若冰霜的態度,可發作不得,遂將一腔心火盡數向楚落塵身上發洩。
冷清寒目光冷冷的一掃,話聲冷得可結冰渣子,“便是坐下來又如何?”
葉觀舟被她看得渾身泛起寒意,隨即一挺脊背,“冷樓主要坐,在下等自沒有意見,但這位公子嘛……”他故出忌頓住,不再說下去。
冷清寒經他們如此挑釁,怒火疾速上升,手腕一翻,欲給他們一頓教訓,卻不料被楚落塵按祝他輕輕淡淡一笑,如一陣和風拂過,化開了場面上的冰寒,“這位少俠,在下又如何?”
怔怔的望著他那抹輕淡而溫柔的笑,葉觀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給人的感覺是如此溫柔善良,讓人不忍吐出一句傷害他的話。
楚落塵接續又道:“大凡世間萬物本無貴賤之分,各位又何必以身外虛名將人分為三六九等,何況江湖中人只求節義,自當更是不問貴賤,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今日我登上這華山千仞崖,想來亦無不是之處。”
他侃侃談來,自有一種從容高貴之氣,直駁得幾位青年才俊啞口無言!面面相觀後悻悻然各自坐下,等待呼延竟雄的到來。
覺遠大師與無塵道長相視一笑,對一群年輕人的明爭暗鬥深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