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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萍清楚,主力部隊都去參加渡江戰役了,撥給他的這些人馬都屬於非主力戰鬥人員。
泰州,蘇中地區一個縣城,古老的運河在這裡流淌千年。
第三野戰軍渡江戰役指揮所設在泰州城南19公里處白馬廟村。相傳這個村名還有些來歷,元代末年,張士誠起義,屯兵此地,坐騎白馬夜間出廄,踐踏莊稼,張士誠聞之,一怒之下,令人將鐵釘揳入馬蹄。當地農民感其紀律嚴明,集資建白馬廟以表尊敬。於是,“白馬廟”名沿襲至今。
張愛萍回到駐地。身邊有限的渡船懼於飛機轟炸全都藏匿進蘆葦蕩,部隊在村邊的灘塗上用鐵鍬挖出一個個船形,人坐在“船”上操練戰法,軍用小鐵鍬便是船槳。看見他們隨著口令整齊劃一的駕舟動作,他眼前又浮現出“重慶”號巍峨的銀灰色艦橋,心裡頗不是滋味……
4月20日,南京國民黨政府拒絕在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
4月21日,毛澤東、朱德下達《向全中國進軍的命令》。
關於華東軍區海軍(4)
23日午後,南京陷落。
當時,白馬廟第三野戰軍渡江戰役指揮所內,作戰值班員黃勝天接到攻克總統府的電話,禁不住興奮,叫醒了正在休息的“505”號首長(張震的內部代號),呈上電話紀錄。這時,機關黨支部書記過來,悄聲告訴他,中央決定組建海軍,張愛萍需要一名有經驗又靠得住的作戰參謀,領導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派他前往。“你立刻放下手裡工作,回去準備一下,找張司令報到。”這是他離開陸軍聽到的最後一個命令。
他趕回駐地,草草收拾了一下,再趕到張愛萍所在指揮室,才發現人家已經出發了。當時,他佇立在這個古典式富戶小院裡,周圍磚雕影壁,硃紅色二層小樓燈火通明,傳出發電報的嘀嗒聲。粟裕、張震等人的臉在煤油燈光映襯下都很興奮。
在黃勝天的記憶中,他後來和一名協理員共乘吉普車趕往江邊,一夜裡不停地顛簸,吉普車老出故障,總是停下來修理,有一次還差點翻進壕溝。折騰一宿,天亮趕到靖江,張愛萍帶著另外兩輛吉普車已早到,在江邊等著,看見他們很高興,數了數到位的第一批部下,連司機在內一共13人,說:“看來我們的人民海軍只有在路上組建啦,大家立刻上車,咱們去江陰。”
一行人棄車登舟。江上細雨濛濛,給疲憊的將士們帶來一絲爽意。路上黃勝天才知道了黨中央的精神,海軍機關設在長江南岸的江陰要塞,而幾天前那裡還是國民黨江防艦隊總部所在地。
對岸天空不時被閃光所映亮,勾勒出要塞炮臺的剪影輪廓,紅色的江水在震盪,分不清是炮火在燃燒還是血在流淌。這裡的江面最窄處僅一公里,素有“江海門戶”之稱,從宋代就設炮臺,成為軍事戰略要地。清朝,曾國藩率湘軍水師攻打南京,在這裡與太平軍水師殺成“鼙鼓驚天,千槳飛動,血濺碧濤”。1937年“八·一三事變”淞滬抗戰爆發,國民黨為阻止日本海軍長驅直入,45艘艦艇和185艘民船集體沉江,封鎖江陰至靖江一段航道,譜寫了一曲自殺式的抗日悲歌。就在兩天前,駐守在此的7000名國民黨官兵懾於對岸百萬雄師揚槳啟航,棄暗投明……
黃勝天感到有些緊張,歷史一下子離自己如此之近,他不停地看張愛萍。
一行人興沖沖來到國民黨海軍江陰要塞司令部,看見的是這樣一幅情景,偌大個院子裡,人去屋空,遍眼狼藉,真可謂:一個光桿司令,幾間空蕩營寨。
不過,很快也有好訊息傳來,就在他們駕舟趕赴江陰的同時,江上游,國民黨海軍第二艦隊司令林遵率30艘艦艇在南京笆斗山江面易幟,加之江陰投誠的23艘艦艇,這樣一算,不費一槍一彈,張愛萍已經掌握了國民黨海軍的半壁江山。喜出望外之餘,他很想馬上看見這些鋼鐵艨艟,登上甲板去體會一下乘風破浪的愜意。
他把機關人員召集到一起——主力部隊南下作戰,剩下些教導師和零散人員——作了題為《為建成發展新中國人民海軍而奮鬥》的講話。強調:“我們現階段的主要目標就是要建設一支具有一定護航與軍運能力的海軍,待命配合陸、空軍解放東南沿海島嶼和臺灣,最後解放全中國!”跟著宣佈華東軍區海軍領導機關正式成立。
一牆之隔的院子裡,魏垣武帶了特務連看押著抓來的俘虜,不敢有絲毫大意。
5月4日,中央軍委及總政治部電覆“三野”前委會:
同意以張愛萍為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及其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