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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搶掠發家的,一應行徑都像強盜,奪了人家原配,又來搶人家繼室,莫非上癮了不成?上癮了去找太醫治病、喝藥!
趁祖父與父親垂眸飲茶的間隙,她狠狠瞪過去,卻只看見一張冷峻嚴肅的面龐,不禁氣結。
感覺到掌心裡的柔軟與溫熱,還有那時不時的小抽·動,聖元帝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言,“帝師,太常,您二位待會兒便去部尉上職吧,官帽、官袍朕都已經帶來了。朝堂上少了你們,朕心裡空落得很,做什麼都不踏實。”
“還請皇上見諒,草民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想留在家中頤養天年,享些清福,不欲再去朝堂打拼。老了,不服不行啊。”關老爺子斷然拒絕,關父亦低聲應和。
“您老哪叫精神不濟?分明健碩得很!朕這就把太醫召來讓他給您看看。為了一個孩子,朕竟失去兩位良師,叫朕何其心痛!”聖元帝語氣真摯,表情哀切,倒是很有幾分感染力,若是忽略掉他強行與夫人十指交握的左手就更好了。
關素衣真要被氣笑了,兩世加起來都沒見過比霍聖哲更不要臉的人,當著人家祖父、親爹的面兒,也敢行這等輕薄之事,難怪能把葉蓁拐走。
她掙又掙不開,躲又躲不掉,只好放鬆力道,待這人也跟著放鬆力道的時候再把手抽回,哪料他竟那般狡猾,飛快就把五根手指插·進來,將她掌心牢牢扣住,壓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繃,掌心相貼處更是熱氣騰騰,汗珠頻冒,很快就溼了一片。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粘膩,更不嫌棄髒汙,掌心磨來蹭去沒個消停。若非外間有誦經聲掩蓋,那嘰嘰咕咕的水漬聲怕是早就被祖父和父親聽去了。
關素衣臊得耳根通紅,暗暗抽了好幾下,反叫那人更為得趣,竟拉著她的手往胯間送,駭得她差點驚跳起來,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任他扣著,再去看他表情,還是那般誠摯哀切,當真是衣冠禽獸。
又羞又氣之下,她不等祖父開口便搶白道,“皇上這話卻是說錯了。什麼叫為了一個孩子?須知孩子是家族,乃至於邦國最寶貴的財富,沒有千千萬萬的後來者,哪有魏國百年偉業,萬世昌盛?孩子的將來便是家族的將來,亦是邦國的將來,從他孕育在母腹中那天起,便該為他傾注全副心力。皇上不是中原人,可能不太明白我們對子嗣,對血脈延續的執著。舉一個最淺顯的例子您就知道了,葉家嫡長孫葉浩,那戴著藏寶圖的嬰兒,葉全勇那等自私自利之輩,為了保全他竟願意拿葉氏九族與趙家陪葬,這就是血脈的力量,亦是孩子的力量,一息尚存便能星火燎原。所以中原才有一個說法叫‘莫欺少年窮’,因為他們有無限的可能與未來。”
她再次掙扎一下,反被握得更緊,只得咬牙繼續,“阮家往我頭上潑髒水,等同於在孩子頭上潑髒水,我若是妖婦,孩子又是什麼?妖魔鬼怪?得了這種名聲,叫他將來如何自處?我關家世世代代教書育人,可以沒有錦衣華服與功名利祿,卻不能毀掉任何一位孩童,誤了任何一塊良才。今天我祖父與父親在朝堂上為他正名,我在府門前拒不認錯,待他懂事了我就可以告訴他,你是一個有人愛護,有人期待的孩子,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她看向祖父和父親,目中沁出星點淚光,“雖然連累了二位長輩,但我知道他們心中定是樂意的。我們關家人做任何一件事都秉持著一個原則,不違本心,無愧無悔。”復又看向聖元帝,直言道,“皇上,您要怪罪便怪罪我行事不慎,掌家不力,叫風聲漏了出去,不要怨怪孩子分毫。他剛生下來,純白的像一張紙,何其無辜?”
說來說去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有錯,脾氣果然執拗,卻叫聖元帝更捨不得放手。夫人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敲擊在他心門上,落入心坎裡。倘若當年也有這樣一個人處處保護自己,為自己正名,他何須在地獄掙扎?何須刀光劍影中拼殺,血雨腥風裡獨行?若能娶到夫人為妻,得她幾分愛護,縱死無憾。
想著想著,他已心潮澎湃,情難自控。
關老爺子見皇上面容冷肅,久不開腔,還以為他被孫女兒惹惱了。剖腹取子已經夠驚世駭俗,她還嫌自己尾巴沒掃乾淨,錯也只錯這一點,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絲毫不加掩飾。
這孩子就是太過耿直,愛說實話,像足了自己。心內嗟嘆,關老爺子只得幫著兜底,“依依說的是,皇上莫遷怒這孩子。世人都道當官好,我卻覺得育人最好。當官可治一朝,育人卻可興萬世,造此教化之功,捨我其誰。”
關父亦笑著應和,好一派風光霽月。
聖元帝暗